伴著窗外的夜色,喝一口熱乎乎的花茶,又到了一天中最為放松的時刻。
坐在鍵盤前,和讀者朋友們聊聊天吧。
最近家裡老大在看歷史書,夫人網購的,書本在16開到32開之間,不是很規則的,簡單看去,拿破侖的故事也就三頁,籠統從古埃及介紹到特朗普,大約是我的拇指厚度。
我想這樣的書看著也就圖一樂,隻有三頁的故事裡面還夾雜著兩個插圖,一個是拿破侖過阿爾卑斯山,一個是拿破侖自我加冕,剩下的東西寥寥無幾,也隻能讓讀者朋友知道有個拿破侖。
誰知老大今天竟然過來問了我一個問題,屋大維為什麼要給窮人準備馬戲?
這個問題涉及到了一些政治運行的基本邏輯,我想來想去,不知道怎麼和兒子說,說是屋大維樂善好施,屋大維原本的目的不是這樣。
講屋大維要做精神文明建設,就更加的離譜。
如果要講,屋大維要讓羅馬人不再關注政治,那麼屋大維為啥要讓羅馬人遠離政治,又要怎麼說呢?
問題無窮無盡,羅馬從共和傳統走到帝制,不是屋大維一個人能決定的,越來越高的貧富分化,讓羅馬無法再維持共和。
共和的前提一定是差距較小的居民生活水平,水平一大起來就要有僭主,僭主做久了就要有人稱帝,這是在古代避免不了的問題。
然後問題就轉化成了僭主該如何讓人信服他而不是造反。
如果能做出增量,元老院分走大部分,公民分走小部分,統治還可以持續,就像是羅馬歷次對外征服,都帶來了增量。
但是,一旦整個環地中海都是羅馬的,羅馬再也無法做出增量的時候,就需要有東西來解決公民心裡日益蔓延的對貧富分化的不滿。
這個時候不上一點娛樂,不讓羅馬全民娛樂,帝國就要走向起義和內戰。
就像中國古代一直不搞娛樂,於是一直循環。
所以屋大維沒有辦法,隻能搞馬戲團出來。
但是,這些事情又怎麼對兒子講呢?
我想了想,對兒子說:
這裡發生了幾件事,這幾件事事關你的利益,但是不緊急。
如果我放出一隻狗,讓它不停的刁盤子玩。
你會關注這幾件重要而不緊急的事情呢,還是關注這條狗?
兒子想了想,說:原來馬戲團是轉移羅馬人注意力的。
我說對。
狗刁起了盤子,你不就不關注事情是什麼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