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9年夏,亞歷山大·馮·洪堡到達美洲。
他在這片土地上旅行了五年,在奧裡諾科河上劃船行駛2000公裡,攀登厄瓜多爾的欽博拉索山至海拔5700餘米,因此創造了新的登山最高紀錄,歸來後,他完成了《新大陸熱帶地區旅行記》。
1935年2月,列維·斯特勞斯從馬賽出發途經巴塞羅那、卡迪茲、阿爾及利亞、卡桑佈蘭卡、達喀爾前往巴西,親訪亞馬遜河流域與巴西高地森林。
斯特勞斯在叢林深處找到還處於最基本形態的人類社會,這段經歷後來被寫進了他的作品《憂鬱的熱帶》。
很多偉大的成就從一次旅行開始,洪堡和列維·斯特勞斯之間還有一位達爾文,他是洪堡的粉絲,也是斯特勞斯的前輩,他的故事從1831年『小獵犬號』的環球考察開始。
查爾斯·羅伯特·達爾文,1809年2月12日出生在英國。
達爾文的祖父曾預示過進化論,但礙於聲譽,始終未能公開其信念。
達爾文的祖父和父親都是當地的醫生,家裡希望他將來繼承祖業。
1825年,16歲的達爾文便被父親送到愛丁堡大學學醫。
因為達爾文無意學醫,進到農學院後,他仍然經常到野外采集動植物標本並對自然歷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父親認為他『遊手好閑』、『不務正業』,一怒之下,於 1828年又送他到劍橋大學,改學神學,希望他將來成為一個『尊貴的牧師』,這樣,他可以繼續他對博物學的愛好又不至於讓家族蒙羞。
此時,達爾文對自然歷史的興趣越加濃厚,完全放棄了神學的學習。
在劍橋期間,達爾文結識了當時著名的植物學家J.亨斯洛和著名的地質學家席基威克,並接受了植物學和地質學研究的科學訓練。
很快,達爾文就接d任務,作為學識淵博的紳士登上英國皇家海軍『小獵犬號』,還在皇家海軍調查任務中以非正式的博物學家的身份行使職責。
『小獵犬號』於1831年12月27日離開普利茅斯,再次歸來則是近5年之後了。
五年時間裡,達爾文四次橫渡大西洋,探訪了南美洲大陸及周邊島嶼,深入南太平洋,遠赴印度洋,並對沿途的種種生物、地質現象、民風民俗,以及當地的政治制度等進行了詳細的觀察和記錄,同時帶回大量珍貴的標本。
在此次航行中,達爾文開始對物種的分佈與演變規律產生思考,進化論的雛形依稀可辨。
身為一名大學生,達爾文開始意識到自然科學中的一些宏大而突出的問題——地球及其地質構造的性質和年代、地質記錄的模式、生命的多樣性及其分佈,以及『玄之又玄』的物種及其變異的起源問題。
在『小獵犬號』上遠航的大部分時間裡,達爾文都在自然神學的框架下思考這些問題及其謎底。
遠航期間的達爾文絕不是一個進化論者——甚至在登上加拉帕戈斯群島的時候也不是,這與傳言不同。
事實上,從達爾文的筆記和評論來看,他當時正努力在自己熟悉的自然神學框架中理解生物的結構、適應性、分佈和彼此之間的關系。
然而,我們總能看到達爾文在旅途中的思考。
我們會看到他在深入研究在澳大利亞發現蟻獅的意義,這些小而兇猛的幼蟲會制造陷阱,誘捕粗心的爬行昆蟲。
這些蟻獅與達爾文家鄉的種群十分相似,但在這裡卻帶有澳大利亞的異域風情。
澳大利亞動物區系是否代表了某種全然獨立的創世中心?袋鼠和鴨嘴獸等異類表明似乎有這種可能性,在當時的術語中應該引入一個還是多個『創世中心』則是眾人嚴肅討論的話題。
澳大利亞蟻獅和歐洲蟻獅的高度相似性向達爾文表明,這些天各一方的動物群存在某種關聯。
無論其境內的哺乳動物何等奇特,澳大利亞都並非一個單獨的創世產之地。
毫無疑問,『小獵犬號』的探險之旅帶來了大量實地采集與觀察的成果。
在達爾文的《『小獵犬號』航海記》《Journal of Researches,1839年》中,『觀察』或『查看』等詞出現了73次,『檢查』一詞則出現了48次,而『實驗』一詞僅出現了4次。
但我們的證據表明達爾文很有質疑精神,他會斟酌情況是否屬實,並忙著設計實驗找出答案。
這次旅行奠定了他的一生事業。
1942年他將理論整理成35頁的摘要;到了1944年,則擴充為230頁,其學說大體完成,這也是1958年出版的《物種起源》的初稿。
這位在近代科學歷史上偉大的生物學家,同時擁有著浪漫主義的靈魂。
他的貢獻幾乎無可匹敵。
進化論具有世界性的、經久不衰的深遠影響,它不僅是關於整個生物界生存演化的自然科學,而且對社會科學、宗教和文化領域以及公眾的世界觀,都產生了難以估量的沖擊和啟示。